近日,輝達(Nvidia)執行長黃仁勳罕見未以招牌黑皮衣現身,而是披上畢業袍,到美國加州理工學院(Caltech)擔任第130屆畢業演說嘉賓。

以下是他的第一人稱的演講紀要:

我們都熱愛科學、工程,雖然我們差了大約40歲,但我們都處於事業的巔峰。只不過,你們未來還有很多高峰要攀,我則是在確保這不是我的最高峰。

去年,我很榮幸在台大畢業演說中演講。但說實話,我不喜歡提供建議,尤其是對別人的孩子。所以,這些建議會被藏在一些小故事裡。

我希望你們都能參與AI的發展,因為它變化的太快了,所以,去年我的建議是別用走的,要跑起來。

AI變化太快,將影響每個產業

一年後,AI變化的速度依舊令人難以置信。電腦科學正在從根本上轉變,它是每個行業與科學領域的基礎。若我們深刻地改變「運算」,它自然會對每個產業產生影響。

當年我聽畢業演說時,資訊科技的市場規模還很小,連靠賣軟體賺錢甚至被當成的幻想,但今天這已是重要的產品之一。

輝達帶給社會第一個偉大貢獻是加速運算,給業界帶來了至少數以百倍的效率,不僅止於加速,還有更低的能耗、成本。我們知道它一定會改變世界,只是不清楚它改變的究竟會是什麼,直到「深度學習」的大爆發。

深度學習爆發,啟動AI革命

2012年,三位科學家使用輝達CUDA GPU訓練的AlexNet,震撼了電腦視覺領域,這是AI革命的開始。

我們看見了深度學習的潛力,相信它是一種通用學習方法,但當時沒人知道它能擴展到多遠。但若我們不建造它,便永遠不會知道。因此,輝達採取了行動,重新發明每一個運算層、重新設計現代的GPU,投資了數十億美元探索深度學習與AI的極限。

2016年,我們發表了DGX-1,第一台AI超級電腦,交給了當時無人知曉的新創OpenAI。2022年,OpenAI發表了ChatGPT,讓AI成為主流。

但在AI的下一個關鍵趨勢「機器人」技術上,輝達的起頭是一系列打擊與挫折。

合作AMD、英特爾、高通都失敗

當年輝達還是間小公司,我們的GPU與AMD CPU一起合作推出的晶片組,迅速在PC市場獲得成功,但AMD決定將技術都握在自己手上,而輝達並不想被併購,因此它改收購同業ATI,不再需要我們。

我們轉求助於英特爾,取得連結其CPU的授權。當時蘋果對於我們正在開發的東西很感興趣,邀請我們一起共同合作,這後來變成第一台MacBook Air,但英特爾並不喜歡我們這樣做,他取消了我們的協議。

我們轉向ARM,我們一起打造了低功耗、行動SoC晶片,Google看到了這款晶片很興奮,邀請我們一起打造安卓系統的手機,只不過,這次換成高通不開心了,它不讓我們連結它的產品,我們不得不退出手機市場。

當時,輝達幾乎每年都取得令人難以置信的成功、開發出令人興奮的新產品。

但在一年後,我們卻都被踢出了這些市場。所以,我們決定在確定沒有客戶的地方打造新產品,因為沒有客戶的地方,就沒有競爭對手,也沒有人會關心你。

在沒有客戶的地方打造產品,成就企業性格

挫折接連而來,但我們總迎難而上,抓住下一個機會。我們選擇進入一個「零億美元」的機器人市場,這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。現在我開心,因為我們不僅掌握了AI的下個關鍵戰場,還發展出輝達敏捷與韌性的企業文化。

每一個困難,都讓我們獲得了一些能力,並強化了我們的企業性格。輝達很難被分散注意力,也很難感到氣餒。世界充滿著不確定、不公平,甚至會給你嚴厲的懲罰,你要快速地,抖掉它(swiftly, shake it off!)。永遠有其他機會,或者你能自己創造機會。

我想分享另一段故事,我曾經到日本京都的苔寺參觀,看見一個正在整理苔園的老園丁,整座苔園遠比他手上的工具大得多。我好奇問道,你怎麼顧?

他答:「我已經照顧我的花園25年了,我有的是時間。」這是我人生中最深刻的一堂課之一。當你奉獻於你的手藝,做著畢生的志業,你就會有足夠的時間。

從最重要的事開始,全心讓它成真

我每天都有清晰的優先事項清單,從最重要的工作開始。在上班前,我的一天已經成功,因為我已完成最重要的工作,能全新全意地幫助他人。

畢業生們,我希望你們相信一些不尋常、尚未被探索過的事情,但請找到這件事的意義和理由,並全心全意地讓它變成現實。如此一來,你可能會找到你的GPU、CUDA、生成AI,還有屬於你自己的NVIDIA。

對我來說,最重要的超能力並非智商,而是忍受痛苦和磨難的能力,能在長時間內從事某項工作,應對挫折並看到轉角處的機遇的能力。我希望你們也擁有它們,加油!

資料來源:Caltech YouTube

核稿編輯:吳和懋
責任編輯:林易萱